“野棠梨密啼晚莺，海石榴红啭山鸟。”
谢怜打心眼里觉得哪里不对。
上面那位得了场病，让那殿试一拖再拖，就这么拖了整整一月，拖到这五月中旬，方才出了音讯。
虽说这事和谢怜八竿子打不着一块，花城也不是什么掌文的神仙，但架不住灵文那边祈愿成灾实在来不及查看，那巴望着亲属出人头地的人们病急乱投医，连带着把他俩的祈愿箱也塞了个满满当当。
让他们一路忙活了小半个月，方才闲了下来。
也终于不用每日通灵为伴，真真正正见上一面。
只是这……
谢怜道：“三郎？”
不同以往，花城进了观便离了他八丈远，长衣长靴，把自己裹了个严实。
此时听他呼唤也没有动作，只远远的“嗯”了一声，以示听见。
谢怜犹豫了一下，走近了两步：“这……可否让我看下？”
前两日花城与他通灵时声音沙哑，谢怜问起，说是有些不适，而等谢怜想要细问，话题却又多会被花城转向：想是因为许久没有和哥哥深入交流感情，不知何时才能与哥哥一叙？
冲这语气，大概是没什么毛病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谢怜这些年来什么病都生了个遍，抵抗力奇好，平常的小病进不了他身，花城没必要避他如此。就算是大病……他们一人一鬼的，能有什么大病！
想到这里，他又走近了些，倾身去摸花城额头。
入手一片冰凉，并无发热迹象。花城笑眯眯捉了他的手，道：“哥哥想看些什么？”
谢怜皱眉：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花城点点头，抓着他手腕的手突然发力：“看不见哥哥，哪里都不舒服。”
谢怜手撑在一旁的桌上，这一拽并没有拽动，却还是顺着花城的意思倒了下去，佯怒道：“别调皮。”
花城伸手揽住他，委屈道：“多日不见，想哥哥了。”
花城若不想说，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。谢怜对他这性子无可奈何，仍是放心不下，抓了他只手过来：“是不是入了风邪？”
花城也不制止，任由他拆掉了只护腕：“没有。”又补充道，“心病，见了哥哥就好了。”
好像确实是他想多了。大概是上次花城生病吓了他一跳，导致他竟觉得后面这位不是那凶绝三界的鬼王，而是个乘人之危撒娇的玻璃瓶。
虽说好像也确实如此。
他那边停了手，花城却不愿意放过他了。拢了拢衣服，笑道：“哥哥可有查出些什么？”
谢怜如实道：“没有。”
花城佯装惊讶地一挑眉，道：“我这会儿可觉得全身都不舒服，哥哥要不再看看？”
谢怜摸了一圈，也放下了心。听他这句，直觉他后面要说些什么，忙从人腿上跳下来，抢在他面前道：“不必了，三郎生了病，还是好好歇着，我也不懂医术，你要是难受的厉害，我去同你寻几个大夫回来……”
花城怎么可能放他走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，委屈道：“我与哥哥多日不见，哥哥不陪我也就算了，怎么还要请外人过来！”
谢怜无奈，想想，上次花城确实说过：只要他陪着，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。只是那“陪”着有点过分折腾人……不过若是有因，也不是不能接受。于是道：“那我……怎么做？”
花城道：“不瞒哥哥，其实我这‘病’为何而来，我还是知道一点的。不如哥哥过来点，我讲给你听？”
这过去还有的回来吗！
谢怜眼皮直跳，却还是附耳过去。花城眨眨眼，攀住他的肩膀耳语两声，果不其然见谢怜闹了个大红脸，羞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。
而花城压的声音极低，他们说了点什么，花城那两日是不是患了、到底是患了什么病……我们就不得而知了。
*小满前后皮肤病高发，和老婆分居上不了床前后的花那什么都高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