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殿下呢?”
“不是窝在书房写字吗?”
“没有!不是你带去花园了?”
“艹,出大事了!!”
“……”
“除了那两位的寝宫我可都找过了,”身着甲盔的侍卫抹了把汗,“你去和国主说。”
“太子殿下又!丢!了!”
谢怜正坐在板车上发呆。
他下午看书的间隙,看见窗外停了辆板车,上面堆了厚厚一摞的稻草——这可是在皇宫里不多见的。
要知道皇宫这种地方,每一块砖都是精心修建,这种稻草堆,他也就在母后偶尔带他出宫的时候见过。而那些时候他若是想下车看看,父皇就会凶着脸把他拉回来,连撒娇都不顶用,更不要提让他下车去玩玩了。
而现在,父母不在,侍卫也暂时有事儿离开了,此时不玩,更待何时?
谢怜放下书本,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屋子,扒着板车的边缘张望了一番,没有找到这车的主人。
这就有些麻烦了。先生教过他,如果想玩别人的东西,首先要经过别人的同意,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。……可是这车四周别说主人,连个人的影子都没有,他打哪里问去呢?
要不就玩一下?一会再放好,他这么大一点,弄乱不了多少。实在不行等主人回来……好好道个歉,赔他一个。
好像也行得通。
给自己找了借口,谢怜便没了顾忌,手撑住车板,把自己带了上去,在草垛里躺了下来。
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,身后草垛虽然不如他的床柔软,但睡起来有一种新鲜的感觉。
谢怜拉了些稻草遮住了阳光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而等他这一觉醒来,事情就不在他的控制范围里了。
——他躺在板车上,被人拉出了宫。
板车被随意的扔在街角,主人不知所踪,大概是没想到他就离开一会儿这板车上还能多出来个孩子,把车拉到地方也没检查,就这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只是苦了谢怜。
他站在板车上还没墙高,不管怎么看,最高也只能看到墙沿。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,也看不到自己的宫殿在哪。而仙乐皇宫守卫森严,连到皇宫附近都要过几轮检查,更别提大街上拽个人让他们去找自己的侍卫过来了。
还是得自己想办法。
外面是条热热闹闹的街道,谢怜从板车后面绕出来,打算先随便找个人问问路。
希望这里离皇宫不远,要真的有个十万八千里,让他走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去,他母后不得担心死。
他环顾了一圈,选中了一个看上去见多识广的大人,可是他刚刚站定,还未开口,就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了过去。
——那个那个女人看见了没?不是本地的吧,那么白。
——哪呢?
——那边呢,我刚看了一眼,可漂亮了。
——我知道,那个异域美人是吧!这几天可有名了。
异域美人?
谢怜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,远处的小摊旁站了个修长的身影,怀中抱着什么,正和小贩讨价还价。
或许是因为好奇,也或许是“异域”这个词在他心里一直是个未知的符号,他不知不觉跟上了人流的步伐,向那女人的方向走了几步。
回去的办法?一会儿再想。
女人旁边挤的人很多,买东西的和看一眼所谓“美人”有多美的参半,谢怜挤了两次没挤进去,反而被人群挤出了一身汗味,不由有些懊恼。
而就在这时,街尾传来了一阵喧嚣,有人骑马而过:
“殿下!”
“……”
这一句喊出,人群霎时呼呼啦啦的散了一半,那女人惊讶的回过头来,手里还拿着试戴的簪子。
谢怜独自站在路中央,略为尴尬地朝她点了点头。他的侍卫从路的那头挤过来,一把拉住了他,“太子殿下,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这大街上的,问这个不好吧!谢怜装模作样的板起脸来,“一言难尽,回去再说。”
他回过头,那漂亮女人仍站在摊边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。这眼神看的谢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,连忙转开视线,不敢再看。待走出一段距离,才又敢扭过头去。
那美人也收了视线,正漫不经心地和人闲聊,怀中抱着的褓散了一个角,里面孩子被母亲的广袖捂得透不过气,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。
——
副院长课第一排激情摸鱼。
七岁年龄差,如果我没记错。